008.李清照心许宋徽宗 改革示范在开封——《茶膏皇帝宋徽宗》

从无感到有爱，才女李清照心许赵佶。改革需要有方法，赵佶在开封展开探索。

这些天来，李清照一直忙着整理自己的词稿，少量私人物品可以带入宫，但她喜爱的许多书籍就无法带走了，皇家的规矩不允许后宫擅自带入其他物品。

父亲李格非每天下朝回来后，都要和女儿聊会儿天，毕竟以后不是那么容易见面了。

裁减后宫之事，让李清照大为震惊，听父亲说只留下了皇后和太后留下的两位身边人，说明官家实在是有情有义之君。

既然裁撤了后宫其他嫔妃，又偏偏把她召入宫，如此反差，李清照不由得惊喜万分。

官家如此厚爱李清照，李格非并不敢相信女儿的几首小词有如此威力，但他又找不出缘由。

赵挺之被贬海南，自己取代他上任御史中丞，如梦如幻般发生了，弄得李格非每天早晚都到祖宗牌坊前勤恳上香。

当李清照听说出宫的嫔妃在广法寺原址上开办了皇家第一女校，而且是官家的主意，她激动得好几天都梦到自己去女校读书。

李清照越来越好奇她即将要服侍的这位皇帝，还有十多天才能进宫，她觉得时间过得好慢，有时又为自己的心急而羞臊不已。

二月十七日傍晚，新晋枢密院事种师道终于到达京城，赵佶大喜，命童贯速召他前往垂拱殿偏殿觐见。

当这位须发有些灰白但浑身英武之气的男人向他施礼时，赵佶立刻站起走过来，拉着他的手，并命侍卫把钟师道的椅子搬到自己的近前。

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京城的种师道，因为是第一次见到管家，他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
赵佶满心欢喜地看着种师道：“老种，朕听说你幼年拜横渠先生为师，可有此事？朕甚是喜欢他的横渠四句，为天地立心，为生民立命，为往圣继绝学，为万世开太平。”

种师道微微点头，声音带着疲倦和激动的交织：“官家所言甚是，臣确实在年少时拜师横渠先生，其教导让臣终身受益无穷。”

赵佶此时神情变得肃穆起来，似乎在尊重种师道身上流露出的智慧和经验。他微笑着说：“老种，朕有个问题想问你，如何为万世开太平？”

种师道沉默了片刻，目光温暖而坚定，他慢慢地说：“官家，如若天下之士皆能为天地立心，为生民立命，为往圣继绝学，则可万世开太平，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”

赵佶眼中闪烁着欣赏和敬佩的光芒，他接着问道：老种，朕今天想听真话，你来说说如今我大宋军事上的利与弊？

种师道微微一怔，然后立即恢复冷静，深深地看了赵佶一眼。他知道这是一次考验，但他也明白，赵佶的问题并非随意，他是真心希望得到他的意见。

他斟酌了一下，然后开始说：“官家，臣以为，我大宋的士兵，出身穷苦之家，他们肯吃苦耐劳，具备良好的战斗素质。再者，我大宋能工巧匠无数，军事设备精良，技术先进，装备均属上乘，这些，都是我大宋的优势。”

说完，种师道微微叹了口气，接着说：“然而，军事上的不足，也是不可忽视的。首先，我大宋兵力众多，禁军实有三十一万，厢军实有三十万，但军纪并非都严苛，军饷也常不能足发，士气尚待提升。虽然我朝的兵器装备好过辽夏，但良马不足。各军皆有吃空饷之事，兵怨甚大，平日里粮草军需亦损耗过大；战时从陕西补给，路途遥远，运输耗费过多。”

赵佶听后沉默了一会，点点头，表示了赞同。他说：“昔日太祖皇帝登基之初，只有十二万兵力，却可以得天下。八年后至开宝年间，我大宋也只有禁军十九万、厢军十七万，却可以守天下。太祖每年养兵之费不过650万贯，如今我朝养兵已达7000万贯。是否如今军力超过太祖时十倍？”

种师道脸微微一红，“官家明鉴，如今军力并非强过太祖时。”

说完这些事实，君臣二人都心知肚明，需要动手改革了。

赵佶说道：“我大宋军事须迈过四个坎，才能算是强军。一要保证粮饷足额发放，让士兵踏实；二要从严治军，提高战斗意志；三要升级火器，弥补步兵对骑兵的劣势，提高杀伤力；四是提高士兵素养，改革军队制度。”

前三点种师道都非常认可，第四点听起来不可行，士兵皆不识字，如何提高。

他沉吟着，正要发问。

赵佶笑着说：“老种，不必多虑，此事已有准备。张叔夜和宗泽也已回到京师，你们都回来了，朕就踏实了。明日午朝，你们都过来参会。今天天色不早了，回去好好歇息吧。”

在出宫的路上，种师道感慨万千，官家熟知军中问题所在，虽然暂无良策，但是种师道从官家调他入京开始，就知道官家一定深思熟虑，必能革除积弊。

在二月十八日午朝时，赵佶第一次见到了张叔夜和宗泽，都正当壮年，眉宇间充满英武之气。

他要召开的是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军政会议，枢密院、军武司、平安司、殿前司、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正副主官都到会，右仆射曾布、兵部尚书王襄、权知开封府蔡卞、内侍省都都知童贯也参会。

赵佶从田地问题先谈起，“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，率土之滨，莫非王臣。如今世家有万亩良田者不计其数，占着这么多王土，是想造反吗？”

与会的大臣和众将对官家这种口气均大吃一惊。

赵佶看看蔡卞，“家中良田万亩以上，是不是想养士、练兵用啊？蔡卞，应该从开封府先查查吧，童贯让皇城司配合，一起调查下。如无谋反之心，多余良田则交由司农寺主持购买，根据贫瘠肥沃之别，最高每亩价4石粮食，三年付清。”

蔡卞正要夸功，他赶紧接话：“遵官家旨意，两月内必能完成。依臣估算，仅开封府即可收购良田不下160万亩。另外，此次查处非法寺庙、道观共计83所，没收田产40万亩，银钱780万贯，耕牛9600头，农具无数。”

不得不说，蔡卞的回复让赵佶开心得不得了，相当于赵佶有了83个各类学校、研究所的办公地址，而200万亩良田，可以搞一批国有农场，既可以安置裁减的冗官冗员，还能吸纳流民成为国企职工。

所以，他恨不得下去拍一拍蔡卞的肩膀，平静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开封府此次居功甚伟，让生民不再受骗，蔡卿第一把火就烧出了诸多功德。”

这一下让蔡卞听着又高兴又着急，啥叫第一把火烧成功了，敢情还有两把火需要烧，这才算完成开局啊。

赵佶又接着说道：“前天户部递来一个折子，是良种培育基地呈上的，说是从古书中找到了一种堆肥法，可以把落叶、树枝、垃圾和人畜粪便摞成堆，定时翻动，4个月即成特级肥料，配合精耕细作，北方亩产可达4到6石（一石=120市斤）。”

曾布先失控了，大叫一声“啊”，其他群臣随即跟风。

在场的人都知道，北方亩产不过一石，南方可以种双季，也不过两石。如今官家居然说北方亩产能到四石，这是翻了两番，自己在梦里都不敢想象啊。